他的诗在新马成名,他在台办诗社的声名又远盛他的武侠小说,但内地对他的武侠小说,如痴如醉,颠倒众生,粉丝万千,他还兼为名专栏、影评、文评、散文、术数作家, 几乎所有文学的类型都有丰富成果,已成书八百余册,超过七国文字翻译本,兼作品改编电影、电视、连环图已逾40部,而他大半生遭遇,要比他的武侠小说更传奇,大起大落,每重振必奇情。

刀光剑影掷地,要作金石声丨江南一隅的“巨侠传奇”

 

文/石祎睿

 

江南地区许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天气。与以往表现出的温柔不同,这一天的杭州寒风吹彻如刀剑铮然交错,比起平日增添了三分肃杀凛冽。

而此刻的网易蜗牛读书馆是温暖的,蛰伏着轻微的激动与克制的热烈,恍若一点火星在荒原之间零星飞舞,只消一阵风,顷刻之间就轰轰烈烈地烧起来,烧得日月无光星辰变幻,烧得无视黑夜无视白天——是温瑞安温巨侠来了!

他是伟大江湖的创造者,是超前轶后的顶级前辈,是高山仰止的大师,他的灵魂于荒凉的时间长河里永恒地闪耀,于此时此刻此地,绽放出极其灿烂的光芒。

能够见到温瑞安巨侠,实在是件幸事。

 

“无烟无酒”与“有情有义”

 

天下谁人不识君?“温瑞安”三个字就是“巅峰”本身。

然而温巨侠站在台上说的第一句话,是彬彬有礼的一句:“大家听得到吗?”

与高谈阔论的铺垫不同,与急切的自我介绍截然相反,他只是微笑着,观察在场每一个人的回应:谢谢你们的笑,谢谢你们的不笑,谢谢你们的厚爱,谢谢你们的批评……无论好坏,一并接纳,一如他虽然不抽烟不喝酒,但绝不粗暴否定抽烟喝酒的人:他对于周遭的人事都保持理解与尊重,他的人生也可谓挚友与宿敌共生,支持与反对并存,不同的观点与角度发生激烈碰撞,奇迹般交织出真实,在他的作品中得以最大程度还原,将其作品的境界拔高到极惊人的程度。

但这绝非冷酷的表现,而是温巨侠在看待世界时,总能以旁观姿态领会到其中真谛,身在其中又超脱物外,理顺了前因后果的骨架,又以个中细节填充,再以全知全能的视角去看,所以他所创造的世界,是极为深刻而直接的,是直抵真相的本源的,是拥有透彻的大智慧的。

然而这种透彻看也是一把双刃剑,它在看得通透的同时徒增对于人生无能为力的迷惘,那是一种深邃凄凉的情感,多化作愤怨无奈,让大多数人选择逃避,而只有极少数的伟大而智慧的人如温巨侠,则在他所创造的世界之中,以深沉绵长的悲悯之心,以对于全人类的普遍同情,从而衍生创作出极其伟大的作品,这是真正的心怀天下,是真正的有情有义。

唯有胸襟宽广开阔至此,方能抵达这般境界。

 

“全才”与“全残”

 

温巨侠是一位全才。在见面会上才首次得知他既是作家又是漫画家,难怪对于自己笔下的人物会有更为鲜明深刻的认识,塑造的形象也是全方位的丰满真实,这也使得他对于改编作品,总也不能全然地满意:试问有谁能让自己心爱的孩子被人打扮得面目全非,甚至偷梁换柱呢?此间的愤怒无奈,也便全然可知了。

然而他所创造的人物,却并非如他自己一样全知全能。尤其四大名捕,虽说“各有千秋”,本质上却是“不完整”的,是残缺的,是各自都有弱势与不足的,只有当他们在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才是一个完美的整体。这也是温巨侠作品非常重要的一个特征:有的角色虽武功高强,却生活艰辛;有的角色看似风流,实则情场失意。每一个独立的灵魂都享有奇异的孤独,每一个人面对人生面对死亡都有着无助与不同寻常的深思,他关切他们,他热爱他们,他与他们拥有共同的情感。

这与温巨侠对于生活的感悟,有着千丝万缕的牵引。温巨侠的经历极其丰富,也拥有惊人的观察力与强大的感受力,因此他用自己的生活入文——无垠的地平线,一览无余的冷雨霜月,车马、雪地与少年,每一种颜色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细节画面都是历历在目的,一寸寸都是活的,是温热地跳动着的心脏,是一种生命。

这种直面人生并将其转化为艺术作品的方式使人击节叹赏。温巨侠的作品向来字字真切甚至字字泣血,古往今来的古今中外的自己的别人的真切的虚幻的,都在他瑰丽雄奇、快意恩仇、杀伐极重的武侠世界之中得以重构与升华,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报之以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最终化作一句“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这是何等的举重若轻。

 

“黄金”与“钻石”

 

这次活动中最有名的一句话,大概就是面对“武侠是否式微”的提问时,温巨侠坚定道:武侠的黄金时代过去了——现在是武侠的“钻石时代”。

这句话一如他的诗歌朗诵与乐器表演,极其震撼且丰沛,在每人的心口都用力开了一枪,是振聋发聩的一记钟声,是照亮整个世界的明灯——所谓式微不过逃避,从未有一个时代像现在这样热情洋溢,百花齐绽,时机大好。武侠从未衰落,而是以不同的形式,存在于世界各地的作品之中,它就从未远去,就如同黑暗之中人们所寻觅的那些伟大如永恒的,太阳一般的事物,如同长河边如同水墨的白墙黛瓦,一切带着中国式的微凉雾气的艺术和美,它们足可媲美欧洲岩壁的野牛与教堂穹顶的天使,它们本身就是光辉灿烂的珍宝。

“如果可以根据这样的形格,把我们的这些精锐潜伏于所有的作品,让他们发挥,这才是厚道的作为,这才是有底蕴的作为,这才是真正迈向成功之前的低调。我认为这是武侠的黄金时代,我认为这是武侠的钻石时代。”温巨侠说。

这样的信仰,使温巨侠能够忍受常人难以忍耐的寂寞,使他知晓任凭岁月流逝,武侠的魂都不曾改变,仿佛一团不老不死不伤不灭,永恒燃烧的活火,冲破了黑暗,露出雪亮的滚烫的牙齿,将坚冰咬碎,发出叮当巨响。

他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

这个时代,或许正在等待着一场新的变革,也许是你是我,也未可知。



(温大按语):

我就是因为世上还有石祎睿这种读者和侠友,才会相信吾道不孤,才会一本书又一本书的写下去,一场演讲又一场演讲的讲下去的。                           这篇文章希望能夠得到编辑的重视及全面在温派平台推送,同时也希望石侠弟能够与我派核心成员多联系,我66岁了,希望不只侠道相逢仅一回,并希望您能接受我司稿费薄酬[握手][抱拳][爱心]。                                     我知道,其实没有伟大的人,除非他做了伟大的事情。而且伟大的回报亘常是寂寞和孤独。不过,我,很幸运的,也很幸福的,从不孤独。[胜利]🙏。               

我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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