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诗在新马成名,他在台办诗社的声名又远盛他的武侠小说,但内地对他的武侠小说,如痴如醉,颠倒众生,粉丝万千,他还兼为名专栏、影评、文评、散文、术数作家, 几乎所有文学的类型都有丰富成果,已成书八百余册,超过七国文字翻译本,兼作品改编电影、电视、连环图已逾40部,而他大半生遭遇,要比他的武侠小说更传奇,大起大落,每重振必奇情。

被誉为“武侠短篇天下无敌”的温瑞安超新派武侠

文:叶绿痕 

       温瑞安由于他精擅现代诗与散文,写起武侠短篇来,非但一挥而就,且往往能别出心裁,另辟蹊径,总之是细节丰沛,意蕴且足,又无长篇结构散漫之弊,读来一气呵成,文采情思密布字里行间,说他「武侠短篇天下无敌」亦不为过。

      关于短篇,主要分成三部分:七帮八会九联盟相关故事,此系列多以爱情/伦理为题旨,着重写情海风波/帮会斗争,其中最为人知的,莫过于《杀了你好吗》《请借夫人一用》《绝对不要惹我》数篇,特别是「绝对」故事中的主角方怒儿,其为人勇决莽烈到了绝对的境地,其「非此不可」的孤绝剑法甚至超越了古龙笔下一代剑圣西门吹雪,行文到了结尾,却才让你知道方怒儿并非一介勇夫,绝世的人物绝世的情怀,这又何尝不是温氏自身性格、抱负与遭际的写照呢?系列写到《战僧与何平》一篇,笔力已臻圆融之境,故事人物依旧遗世独立,写作技巧早已褪去当初的愤激青涩,转成绵密深邃路数,读此时的温瑞安短篇,犹如中宵看剑,情怀依然理想不灭,只是风寒露重,江湖漫漫,他似乎有些倦了,开始思考诸般小说技法问题,不但要笔走龙蛇激越入神,还得写得纹路分明层次井然。

      第二部分的零散短篇,名作也不少,如《傲慢雨偏剑》《朋友,你死过未?》,当年均曾脍炙人口传诵一时。不过这部分的散篇,由于篇幅压缩至极限,有些一两页即告完事,这种「微武侠」的写作方式,有些类似今日之微博,三言两语可以传递思想,但笔力难免欠奉,余韵也显不足,纵不能说此类尝试以失败告终,至少也证明了满足不了武侠读者的胃口。

      第三部分是现代题材的作品,也是温瑞安的独门绝活。此类作品多获好评,就连向来不满温瑞安创新风格的名评论家叶洪生,也承认温于现代武侠的尝试成功多于失败。但要真想领略温氏现代武侠之真意,还是得看中长篇如《今之侠者》《六人帮传奇》,其中前者揉入现代散文笔法,后者谈玄说异但不失侠义情操,兼之笔法稳健,也保持了相当趣味性,可读性还是不错的。

*原文发表于由2014年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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