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诗在新马成名,他在台办诗社的声名又远盛他的武侠小说,但内地对他的武侠小说,如痴如醉,颠倒众生,粉丝万千,他还兼为名专栏、影评、文评、散文、术数作家, 几乎所有文学的类型都有丰富成果,已成书八百余册,超过七国文字翻译本,兼作品改编电影、电视、连环图已逾40部,而他大半生遭遇,要比他的武侠小说更传奇,大起大落,每重振必奇情。

剑胆琴心的诗人温瑞安

                 2016-06-14 文:姬学友


        5月26日,接陈才生教授通知,著名武侠小说家温瑞安要来学校演讲,请一定参加。过了两天,收到了他的短信,让我参加温瑞安武侠文学座谈会,并作一个两、三分钟的简短发言。这令我期待之余平添了一丝不安和惶恐。因为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武侠盲,此前压根儿就没有接触过武侠类作品,包括小说和影视。如果仅仅是要我听听演讲,那我正好躬逢其盛,补补课,扫扫盲,何乐而不为?但发言就勉为其难了。后来,听说演讲会座谈会因故取消或推迟,我也就随之松了一口气。谁知发言可免,作文难逃,才生兄又命我就温先生的几首新诗写点儿感想。俗话说,诗无达诂,何况是武侠大家温瑞安先生写的诗。又说,功夫在诗外,为了不负才生兄美意,我只好大着胆子,说几句言不及义的诗外的话。

        温先生的这几首诗,题目分别是《再见》《月光会》《大悲》(19首)《蒙古》《破题》《忘记》《少林》《黄河》《西藏》,除《月光会》写于1972年外,其它均写于1970年代中期。

       这一时期的温瑞安,正处于青春年少、精力充沛、师心使气、创造欲和表现欲极其旺盛的大好年华,热衷文艺活动并乐此不疲,热心新诗创作且笔耕不辍,胸怀远大志向而坚忍不拔。同时,到台湾大学求学的经历,客观上也给他提供了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挥洒才能直至名声鹊起的广阔空间。可以说,这是一个天赋秉异、诗情勃发,在适合写诗的环境和年龄写出了新诗也闯出了新路的才华横溢的年轻诗人和勇猛精进的文艺活动家。

        我没有读过温先生的武侠小说,但从上述几首新诗所折射出来的诗人的不羁个性、跌宕情思和瑰丽想象,可以想见其武侠小说的侠骨柔肠和剑胆琴心。千古文人侠客梦,温先生是文人,当然不会例外。在文人的梦想里,永远住着一个可望不可及的侠客,唯其不可及,侠客题材和侠客意识才成为那些富有正义感和使命感的文人的精神寄托,成为痛恨人间路不平、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的书生的十全大补丸,成为在强权和灾难面前自感骨质疏松和手无缚鸡之力的芸芸众生的心理安慰。唯其不可及,才需要激情洋溢、慈悲为怀的文人拿起笔作刀枪,将琴心化为剑胆,将柔肠融入侠骨,将绕指柔写成百炼钢,以心造的幻影、成人的童话和文字的雄起,来弥补自身以及广大读者在人格上的懦弱与生活中的缺憾。

        我也没有读过温先生的其它诗篇,但从温先生青年时期创办神州诗社,以“发扬民族精神,复兴中华文化”为己任的经历看,其中的侠义担当是不言而喻的。文艺的最高表现是诗,诗心和禅意往往是相通的。在温先生真正以武侠小说安身立命并饮誉华人文化圈之前,就已经是一位侠肝义胆、重情然诺、拥有丰富诗心和天然禅意的诗人了。所以同样可以想见,尽管温先生的武侠小说风格变幻、体制各异、文笔冲荡,但其中蕴含的侠肝义胆、重情然诺的诗人气质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拥有的丰富诗心和天然禅意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你站起来就摇响了五岳的骨骼

我扬袖激起了五湖的狂风

你飞身武夷,我落定泉州

清凉山上,你说寂寞

我念佛经

你还要念诗

第一首半生已凉

你长啸风劲雨摇,击案碎桌

冲出来半步踏完了山庄

你说写诗要是不激动得有话要说

就一生不写诗

我说你去抱剑吧

我重上少林要成为钟


       这是《少林──山河录第八部分》一诗中的两节。湖岳和山林,寂寞与长啸,写诗与抱剑,飞身与落定,人与佛,你和我……。相信读过此诗、又看过温先生不少武侠小说或影视作品的读者,一定会觉得这些意象似曾相识,一定会从中找出与这些意象相对应的刀光剑影、笑傲江湖、恩怨情仇、侠骨柔肠和禅意诗心吧!

        侠客精神在剑胆,武侠本色是琴心!


端午节后杜撰于三闲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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