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诗在新马成名,他在台办诗社的声名又远盛他的武侠小说,但内地对他的武侠小说,如痴如醉,颠倒众生,粉丝万千,他还兼为名专栏、影评、文评、散文、术数作家, 几乎所有文学的类型都有丰富成果,已成书八百余册,超过七国文字翻译本,兼作品改编电影、电视、连环图已逾40部,而他大半生遭遇,要比他的武侠小说更传奇,大起大落,每重振必奇情。

冷热交加

文:温瑞安

         平生怕热不怕冷。对冷响往,对热恐惧。到外国旅行,喜欢选在冬天;俟夏季来临,便千方百计去避暑,偏偏事与愿违,等我手上的事忙得告一段的时候,冬天多已来临,或者,所去之地,热多冷少。我有一位朋友一到冬天,就窝在棉襖或夾克中,走路把脖子和手都撤退到口袋和领口里,之字蛇行。

          我则相反。冷反而感到兴奋。我曾在寒冬的梨山和大禹嶺上,率先脱掉上衣,面对合欢山和奇来峯的皑皑白雪练气功,又曾在寒冬的金山及乌山头,跟社友们一起吐气扬声,打拳练武。越冷越觉得考验。不少武术大师都赞成在寒冷的天气里,涉足在急流中练马步,或在急流的瀑布底下练功,我不感到畏惧,只是当日未学会游泳,无法依照这个方式练习自己。我最怕天气炎热时汗流不止,造成体力消耗,诸多不便。我一天常喝五、六包清凉茶、菊花茶,便是要“消暑解热”之故。

           不过,“心静自然凉”,热归热,但却并不感到烦躁,近几年尤然。凡事都可以退一步想,也可以退一百步看,大事更可以忍耐,大志更需恒心毅力。一个人要是內心燥烈,就算藏在冰箱里,也冷静不下来。还珠楼主的武侠小说里,以大篇幅来写心战,都是心魔作祟,自己克服自己的决一死战。

         话说回来,在我而言“怕热”也是一种绝症,迫不得已,只好求助于科技文明,所以装有三部冷气机,三架抽风机和三架旋转座扇,用来救援救急。

        抽风机只能为调和空气用,旋转座扇在春初秋末二季,还可以派得上用场,只要夏天将近,则非动用冷气机不可。

          三架冷气机中,大厅那架,大而无当,一旦开动,立即作地盘打椿热闹繁忙状,砰砰碰碰,闹个不休,每年叫人洗一次机入场一次雪种,动辄去了几百大洋,回来依旧“交响”如故,不见得就此风凉水冷,只平添地毯上搬运维修工人的数行脚印;故现在千方百计找理由将它“驱逐出境”、“另换新欢”。睡房那架,无论把冷度扭到多小,到了半夜,体温降低,自然要冷得蓋被才成眠。大热天气,还要拥棉而眠,自觉有些自作孽。还是书房那架冷气机最好,静而无声,每次在工作时或运动时才用上它,觉得为公事奋斗,为健康搏命,自然应该受到嘉奖,耗电耗得名正言顺,就算冻得一头雾水,仍觉不虚此“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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