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诗在新马成名,他在台办诗社的声名又远盛他的武侠小说,但内地对他的武侠小说,如痴如醉,颠倒众生,粉丝万千,他还兼为名专栏、影评、文评、散文、术数作家, 几乎所有文学的类型都有丰富成果,已成书八百余册,超过七国文字翻译本,兼作品改编电影、电视、连环图已逾40部,而他大半生遭遇,要比他的武侠小说更传奇,大起大落,每重振必奇情。

(*本系列图除第一张均为15年6月苏州温迷代表理事张长弓赴京来港与我们相聚珍贵照片)

 

花甲拾趣(3)大师

   这几年兴起了“大师潮”。什么人都称“大师”。有专业知识的:大师。有名声在外的:大师。有名堂有身份的,当然是大师;有来路有靠山的,更是大师。沒专业水平但能吹会说的,自然是大师;甚至是会几下障眼法魔术手的,也赫然是大师。

这样的大师,在中国,地大物博,大师更是又大又博,俯拾皆是。只见到处是大师,人人称大师,有时候大师还多于活人,使人想起走肉行尸。

那时我就想:大师只怕迟早要出“大事”。

果其然。前前后后,几位“大师”已大事不妙,我们前事可鉴,后事之师,来者就宁可自许李師師自称刘诗诗努力考取師大也不要胡吹是大師了。

我自己一向怕人称自己是“大师”,因为受不起,也受不了。我的理想场向来是但开风气不为师:既然努力不外如是,那就更不敢称“师”了。我自己也很少称人作“大师”,因为真正的“大师”在青少年时拜会不少,后见的“大师”颇觉不外如是。“西施死时四十四”,香港人总是不容易念好这几句发音,大師大觉大悟,大死一番而后大活,但大多数“濫竽派”的大師,倒应先吃坨大屎冷静一下。我甚至也少称人作“老师”,因我到底还是53年出生的那批受当年文化熏陶者,对真正视之为“师”或曾以“师”称之的,才能真心喊一声“老师”或“师父”。我若称之为“师”,必也先真心“师”之。

我也不太愿意人喊我为“老师”,总觉得太虚。不过现在流行“老师”前“老师”后,见到柿子也当是狮子,膨胀的越格破势,但然并卵,一小块胖大海己經可以顶住杯蓋子。正如这时势到处都称“总”,总裁总监总経理,总导总领总指挥,总之什么都“肿”,但我多称之为“兄”、“先生”、“女士”、“小姐”……因为你再“总”,我也不是您公司的职员,哪怕再强再悍再高大上,我也不是你手下敗将。

人若称我“先生”,我是男滴,欣然,如假包换。。叫我“大哥”,也行,我年纪大。不然,直呼我名,也无所谓,就不想无缘无故当千夫指的“大师”,横媚冷对的称“老师”。

至于“巨侠”这名堂,这是30多年前别人踩我的讽嘲和我糟踬自己的自賤,说一万次了,如有误会,必属雷同,当是巧合吧!说多无所谓,食多会滞,大家咋想咋好。再要有人硬来说事,不分青红皂的黑我墨我傲慢无礼算老几!我也只好敬复一句:不高兴你来咬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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